【遇見經典文學】觀賞影片聽鍾肇政先生談寫作_高雄第一社區大學X高雄文學館

觀賞影片聽鍾肇政先生談寫作

 課程日期:113.04.02 

講師/記錄:邱瓊慧

    燕武第三次騎腳踏車環島今天平安回到課室,棕紅的膚色與略帶倦意的神色,顯露出第三次為慈善義騎的環島行著實不易。請燕武分享這次行旅的收穫,燕武觀察到活動能進行順利實是歸於事前各單位縝密的聯繫,其間也欣賞愛心團體散佈愛給偏鄉孩童的感動,更是感恩大地及生命,讓自己能平安完成這次的旅程。課程的開場由燕武分享實是恰好,鍾肇政說:「歷史是怎麼來的?就是歲月。歷史不外就是歲月,歲月一天一天過去。」與燕武和其他學員一樣,大家都十分珍視自己的日常,每個人都在日常累積的歲月寫下屬於自己的生命歷史。


  播放youtube《世紀的寶貝紀錄片<致敬台灣文學之母---鍾肇政>,映入眼前的是90歲的鍾老,他口裡直說著「老了」二字,僅管時間流逝是不可逆的,然而,鍾老的寫作歲月已慢慢將他塑成一種「表徵」、一股「精神」,老而不老的鍾老,是如何珍視自己的寫作歲月的呢?


  1925出生的鍾老,自幼總將課業放一邊,喜歡讀雜書、閒書,尤其是通俗小說、武俠小說,中學讀私立淡江中學,仍然沈迷課外讀物,那時已漸漸有了文學基礎。


  1940年太平洋戰爭爆發,鍾老當日本兵,1945年日軍投降,鍾老回家鄉龍潭小學當教員,結婚後除了教學之外,就是專心寫作,身為戰後第一代臺灣作家,處於寫作語言的歸零情狀,鍾老努力學習華語,用「腦譯」的方式,努力克服語言使用的障礙,日以繼夜看書,看日文的書吸收世界文學的精粹,看中國魯迅、矛盾的作品,學習中國文字表達的方式,雙頭並進學習6年之後,民國40年開始以華文寫作,多次投稿多次被退稿,仍是奕奕不輟。直至民國49年《魯冰花》開始連載於林海音主編的《聯合報》副刊,鍾老甚喜臺灣作家終於在文學創作園地占了「一席之地」。


    在白色恐怖戒嚴時期,鍾老還辦了《文友通訊》刊物,以刻鋼板謄寫油印的方式,邀請文友互相批評琢磨創作的作品,就如李喬先生所說的,鍾老將自己的困難,把其他台灣作家連結一起學習中文寫作,對當時臺灣作家的寫作有很大的影響力。鍾老對於文友情誼的珍視態度是令人感動的,不論省籍、年齡,都曾受過鍾老的照顧,李喬、張良澤、鄭清文就在影片裡分享昔日鍾老對他們的提攜愛護的情境。與鍾理和的交誼更是特別,鍾老與鍾理和是未曾謀面的文友,然而,在創作方面、精神方面、生活方面,鍾理和十分倚重鍾老,可見得兩人情誼的篤實。1960年8月鍾理和離世後,1979年6月鍾老偕林海音、葉石濤、鄭清文、李喬、張良澤等文友共同籌建<鍾理和紀念館>,紀念館於1983年8月正式落成。在臺灣文學理念建構的初期,鍾老更是義不容辭地扛負起責任,鍾老寫了七八百萬字的書信與文友聯絡、提攜後進;在資源貧脊的狀況下接辦《臺灣文藝》及<吳濁流文學獎>。鍾老不愧被譽為「臺灣文學之母」。


  寫作是鍾老的日常。鍾老說:「我的作品兩千萬字當中,至少有三分之一是聽她講的。」話中的「她」是鍾老的妻子張九妹女士。她說的巷閭閒談的故事,鍾老聽得有滋有味,寫就了一篇篇的小說。鍾老說:「文學就是要寫人間的喜怒哀樂,我就把它記錄下來。有的真的有的假的,有很多是假的。我為什麼要寫假的?因為大家都差不多差不多,人生就不過是如此,都是這樣的東西,你跟他,他跟你,差不多,差不多,所以我的小說裡面,有一些不一定是真的,不過你要把它當作真的來看喔,不要當作假的來看,因為在我筆下,它是真的。事實上它可能不一定是真的,可是我把它寫成真的,這個叫做小說,叫做文學。」鍾老將我們平日視為瑣碎、平常之事,用他獨特的視角與關懷書寫成故事,展現出文學的生命力。


  鍾老是臺灣創作「大河小說」的第一人。李喬說鍾老的《濁流三部曲》、《臺灣人三部曲》是「寫臺灣的苦難,就像每一個人的心靈這樣的曲折,面對現實的改變當中怎樣去面對。他的心裡面,雖然他比較沒有這樣強烈的恨意,他很包容,一切都以比較包容的方面去看,他是一個放在臺灣老文學史來說,從日本時代開始的來說,他的作品是一個人道主義的作品。不過很多地方的觀點,甚至角度,他可以說是知識人,比較知識人的角度,因為他就是個知識人。」「知識人」、「人道主義」許是我們閱讀《臺灣人三部曲》的鑑賞角度。


  影片中九十歲的鍾老說:「我會不停不停地寫下去」。鍾老說:「人類歷史當中,文學史是少不了的,一定有的,因為談到各國的文化怎樣發展,文學方面怎樣發展,必定會提到文學,你提到法國的文學,羅曼羅蘭的名字一定出現;俄國文學,很多世界名著。我一開始,我就確定,我要當一個作家,無論成功失敗,我就要學寫,一直寫下去。」年輕立志寫作的初心,鍾老到了耄耋之年依然如昔。  今日提及臺灣文學,一定會出現鍾肇政,鍾老的名字。


  歷史就是歲月,鍾老的寫作歲月成就了臺灣文學的歷史。謝謝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