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高雄青年文學獎」 每年都會在得獎公告後,邀集評審舉辦公開的交流會「評審面對面」,讓創作者能夠親耳聽到評審講評,並針對創作者對於創作之路上的疑惑和困擾提供參考與解析。
講題︱在牆角深處新生的意念——如何將青春關鍵詞轉化成「詩」
時間︱11/24(日)14:30-16:00
講者︱2024年新詩類評審_達瑞、廖瞇、任明信
地點︱長生全方位銀髮健身俱樂部
紀錄︱鄭晴芬
對於「新詩」的評審想法
青年文學獎的評審過程不僅是一場對作品的鑑賞與討論,也是一場對創作生命歷程的探索。今年的評審──任明信、廖瞇與達瑞,在評選過程中歸納出不同年齡層的寫作關鍵詞,並分享了他們對於作品的觀察與評選標準。
評審任明信指出,12-15歲組的作品常圍繞著自我探索、初戀與單戀的情感經驗,以及來自課業、家庭與同儕關係的壓力。他發現許多作品都在探問「我是誰」以及「未來將何去何從」,展現出對成長的困惑與渴望。
評審廖瞇則注意到,這組參賽作品中常出現「月光」、「晨曦」、「夢」、「風」、「海」、「咖啡」、「思念」等詞彙,這些象徵性的詞語讓她思考創作者是否真的經歷過這些景象,還是只是受到既有文學作品的影響。此外,她也觀察到許多作品關注外表與內在的不一致,反映出青少年在塑造自我形象時的掙扎。
達瑞則認為,這個年齡層的學生忙於課業,如果能抽出時間進行寫作,本身就是一件值得肯定的事情。他鼓勵年輕創作者持續書寫,從生活經驗中發掘靈感。
任明信表示,相較於國中組,高中組(16-18歲組)的創作者已開始擁有自己的語言,對愛情、親情與課業的書寫更加深入,甚至能夠剖析這些經驗的本質。他發現部分作品不僅僅是在描寫某個情境,而是試圖將其剖開、深入探討。
廖瞇歸納出這組的寫作關鍵詞,包括「自在」、「存在」、「渾沌」、「迷惘」、「歸屬」、「尋找」、「空白」、「青春」、「時間」、「平衡」與「不平衡」。她認為,這個年齡層的作品在文字表達上已經相對成熟,但仍需探問自己真正想要傳遞的內容,進一步強化個人語言的獨特性。
達瑞則指出,這個階段的創作者開始面對未來的不確定性,憂鬱與心理上的困惑在作品中更為明顯。他鼓勵年輕創作者在創作中找到自我,並藉由文字梳理內心世界。
任明信認為,19-30歲組這個階段的創作者需展現對自由、孤獨、生存與生命無意義感等議題的深刻理解。他特別強調,書寫情愛並非不重要,但若能從情愛的描寫進一步觸及生命的虛無,作品的層次將更為豐富。他也表示,這個組別的優秀作品很多,但由於名額有限,無法讓更多佳作脫穎而出。
廖瞇則以「帶人到更遠的地方」作為這組的創作標準,認為真正的創作者不應只為文學獎而寫,而是要透過寫作來梳理內心、傳遞情感。她鼓勵參賽者思考寫作對自身的意義,並持續累積創作實力。
達瑞也認為,這個組別應該以作家的標準來評審,一些作品相當突出,選擇優秀作品的過程反而顯得輕鬆。他期待這些創作者能夠持續發展,讓文學成為一生的志業。
三位評審一致認為,文學創作不應只是為了競賽,而是一種與自我對話、探索世界的過程。無論是青少年還是成人組的參賽者,都應該思考寫作的初衷,並在書寫的路上不斷前行。青年文學獎不僅是對優秀作品的肯定,更是一個讓創作者發掘自身聲音、尋找文學歸屬的平台。
詩歌的成長是否該有年齡的界線?──談12-15歲組參賽作品
詩歌的成長是否該有年齡的界線?在12-15歲的文學創作中,文字的成熟度是否與年紀相符,抑或是可以跳脫既定的框架?評審們透過本組參賽作品的討論,探討文學如何維繫個體的生命狀態。
任明信評審特別關注作品的意圖與表達效果,他指出:「文學獎的殘酷之處在於,評審評的是作品所能達到的表現力,而非創作者當下的感受強度。」針對三獎作品〈一切讓我活著的吞忍〉,他表示,這首詩讓人感受到創作者生命的掙扎與吞忍,作品呈現了一種極端內聚的狀態,然而,他也對這樣的成熟度抱持疑問,擔心這是否是指導老師與學生共同完成的產物。他強調:「評審時,我希望看到創作者自身自然生長出的文字,而非經過過多外力雕琢的結果。」
相較之下,佳作〈遠航〉展現了一種收束的力量,以醫院、海港等場景取代直接的情感宣洩,最後的呼喊也融入風景之中,展現了國中生在情感拿捏上的高度掌握。
廖瞇評審則持較開放的態度,認為文學創作不應該被年齡框架限制。其首選作品〈人生三態是......〉與〈一切讓我活著的吞忍〉風格迥異,但都展現出獨特的文字魅力。〈人生三態是......〉帶有神祕感與時間的流動,讀來像是謎語般耐人尋味,評審會議中,大家對「人生三態」的具體意義沒有明確的共識,這種不確定性反而成為作品的魅力之一。
此外,他也提到佳作〈期末〉,該作品以簡潔的筆法描述考試壓力,並以幽默的態度處理,使作品更具可讀性。他認為:「這種輕巧又帶點玩笑的處理方式,或許只有青少年時期才會出現,這正是作品獨特的價值。」
無論是成熟的內斂表達,或是富有年輕氣息的直率書寫,這些作品都展現了詩歌在不同創作階段的可能性。評審們在討論中,既重視作品的技法,也關心創作者的真實成長軌跡。最終,文學的價值或許不在於是否符合某個年齡的模樣,而是能否真正打動讀者,在文字之中找到獨特的生命共鳴。
二獎作品〈人生三態是......〉的作者詩涵,現場分享了這首詩的創作心得,透露其靈感來自國文課上的一篇課文。她表示,創作的起點源於母親送給她一顆完整的西瓜,象徵健康無缺的身體。然而,隨著時間流逝,她開始意識到自己未曾珍惜這份禮物,例如因長時間閱讀小說而近視,或在行走時不慎受傷。
詩中「日復一日/變成水/變成木」的意象,與最終西瓜渣的「渣」相互呼應,象徵身體的變化與時間帶來的無法挽回的影響。「終前將」意指生命的終點,「一飲而盡」則表達了個人必須承擔一切結果的無奈。詩涵以「時間沙」來形容時間的侵蝕,就如同喝西瓜汁時難以避免的沙粒,或是沙灘上風吹拂而沾染全身的細沙,呈現時間無可抵抗的力量。整首詩的核心概念——三態,體現從完整到破碎,再到最終殘渣的生命歷程。
評審廖瞇表示,若非聆聽作者的闡述,讀者可能無法體會作品的真正內涵,這也突顯了文學作品的獨立性。讀者的理解可能與作者原意不同,但這並不影響詩作本身的趣味性。
評審達瑞則從詩歌韻律的角度出發,認為詩涵的作品展現了不同層次的閱讀與聲音表現方式。他強調自己在評選時,會關注詩作的閱讀體驗、意念深度與文筆優劣,並認為〈傾聽〉這首詩的結構與流暢度十分優秀。
評審任明信則特別欣賞〈傾聽〉、〈一切讓我活著的吞忍〉與〈遠航〉。他認為,這些作品雖然工整,卻隱含著創作者的企圖心。對於年輕創作者來說,能在課業壓力下創作出這樣的詩作,已經展現出驚人的潛力。他提及詩人顧城十二歲時創作的〈楊樹〉,以簡短兩行詩句展現驚人的想像力,並認為這類創作的稀有與珍貴性,使他願意以最高標準來審視參賽作品。
極為狂放的生命力與想像力──16-18歲組參賽作品回顧
在16-18歲組的評選中,出現了三個同分作品,然而由於名額限制,最終〈眠夢〉未能獲選佳作。任明信評審特別提到,他在評分時最欣賞〈最好的不過是順序〉、〈眠夢〉與〈愛上一個養企鵝的女孩〉。他形容〈眠夢〉的創作者彷彿進入夢境般地狂舞,帶有極為狂放的生命力與想像力。雖然技巧尚未臻至成熟,但其創作狀態極具感染力,展現了純粹的藝術熱情。他希望這位作者能夠持續創作,保持這份難得的精神。〈愛上一個養企鵝的女孩〉則在意象與語言運用上獨具特色,起初難以捉摸,但細讀後能夠感受到作者對於字詞擺放的精準掌控,展現出獨特的音樂性與詩意。
在日常的細微之處發掘深刻意涵,這是許多優秀寫作者的特質。以佳作〈螺絲〉為例,廖瞇對其描寫方式表示驚艷。他提到,自己從未如此思考過螺絲這一物件,作者透過螺絲隱喻人生,呈現出渺小與堅強的對比。螺絲雖然微不足道,卻能緊緊鎖住重要之物。然而,在詩的第三段,螺絲被錯誤使用,這讓人不忍,進而引發對人是否也會被錯誤對待的思考。螺絲雖非人類,卻能引起對人生命狀態的聯想,這樣的比喻令人印象深刻。
另一篇佳作〈蛋黃拌飯〉同樣展現了細膩的情感表達。評審廖瞇表示自己在活動前與作者張歆宜交流後,發現該作品能產生多種解讀。他形容詩中的畫面如電影鏡頭緩慢推移,煮食場景帶來深刻的情感共鳴,尤其是為心愛之人料理的細節令人動容。文字雖然平淡,卻極為貼切地傳遞出情感,讓人聯想到一封為不識字之人所寫的情書。
談及創作過程,作者張歆宜現場分享,這首詩是在回家公車上完成的。當時手機沒電,她無法背單字,於是望向窗外,看到夕陽美景,便萌生了詩意。她以「白色火團」象徵太陽,而食材則比喻為人,描述人們清晨起床工作。「出水蒸」與「鹹」對應流汗,蛋黃被戳破則象徵夕陽落下時的暈染景象。這樣的畫面彷彿一封美好的情書,但有時候人們未能及時捕捉美景,就如同有人看不懂這封情書般,轉瞬即逝。詩中「銀白米飯」象徵星星,「消食藥丸」則比喻月亮,將日夜更迭的意象巧妙地融入作品。
另一篇佳作〈牆角〉則展現了被束縛與掙脫的情感。評審達瑞表示,詩中所傳遞的困頓感讓他聯想到自己的高中時期,也與初學寫詩時的心境相呼應。作品運用了多種素材交錯,讓情感得以延展,營造出舒適而共鳴的氛圍。正如閱讀詩歌的珍貴之處——即使不認識作者,每位讀者都能透過不同方式解讀,並產生共鳴。
至於本次比賽的首獎作品〈最好的不過是順序〉,評審一致認為其題目帶有神秘感,內容精彩紛呈,情緒起伏豐富,展現出非凡的創作功力。這樣的作品,不僅吸引讀者深入探索,也讓人對詩歌的可能性有了更深層次的體會。
文字精緻度高──19-30歲組參賽作品回顧
評審任明信表示,初次閱讀首獎作品〈優子我現在還是偶爾會夢見〉時,他尚未立即心生深刻感受,也許是沒有對文章進行足夠深入的理解。在初評時,他更傳比執著於二獎〈地產大亨〉和未得獎作品〈短歌II〉,主要是因其文字精緻度高,與他對成人組作品的期待相符。然而,評審達瑞在初評時對〈優子〉的觀察,這也讓任明信再次精讀,發現其文字的輕盈與魅力。
這首詩主推一個名字在世界中的存在流轉,也是對自己與世界認知的探索。「你的任性就是理性」漸進描繪青春期的掙扎,而「你說我名字這個字寫錯了/優子/有沒有可能我寫錯的是你的名字」以親暮口氣為格調,如同日記或情書,其內涵卻是動人的內心坑洞與悲哀。從「優子/我被太陽光曬傷,世上沒有所謂奇蹟/只有純粹無味的一天」,一路到「秋天是從踩過一片枯葉後到來的」,詩作繼續用演進的方式帶出情感的突變與意識漸漸醒悟。「鐘聲」的重複出現,從學校到醫院,是大變的引导而非單純的景物描寫。
評審任明信也特別提到〈短歌II〉這首遺珠作品,在他心中和〈地產大亨〉並列第二,他相當喜歡,但相比之下,〈優子〉在感情自然度上更為突出。而該作者另一首作品,使用相關意象的連結方式,有今年林榮三文學獎新詩首獎──陳昌遠,過往的作品〈工作記事〉的影子,這是稍微遺憾的地方。
廖瞇談到,最初他對《地產大亨》的印象並不深刻,將其略過。然而,在重新閱讀後,作品中將遊戲規則與人生的無奈進行比擬,使他感受到了一種平穩與精準的力量。他認為,這首詩的比喻雖然直白,但在進一步品味後,讓人理解到人生如同一場遊戲,無法選擇退出,而只能依循規則繼續前行。特別是詩中的最後一段,表達出一種無法改變的無力感,深深觸動了他。
針對三獎〈長假〉。廖瞇指出,這篇作品讓他聯想到日劇《長假》,那種無所事事的假期感覺,同時也帶來對未來的不確定與迷惘。他認為,儘管這種迷惘看似微小,但卻令人感到沉重,尤其是在面對人生的空白時。這篇作品捕捉了人生中那些瞬間的焦慮與等待,他認為詩中的情感描寫非常真切,讓人感同身受。
達瑞則特別提到〈致我親愛的地質學家〉這首詩,稱其具有強烈的畫面感和神秘性,並且讓他對地質學產生了興趣。他也回顧了在19至30歲這個年齡段中,詩歌的風格和內容可能已經逐漸接近成熟的文學獎作品,而其中的一些作品,如〈優子〉則給他帶來了濃厚的動漫感。
總體來看,本次討論呈現出兩位評論者對於詩歌情感與畫面性的深刻體悟,無論是〈地產大亨〉對於人生規則的探討,還是〈長假〉對未來不確定性的反思,這些作品都在不同層面上引發了他們的共鳴。
參賽者現場分享創作歷程
16-18歲組三獎〈愛上一個養企鵝的女孩〉的作者鄒子提,透露對他而言,寫詩是一種休閒和紓壓的方式。他形容相比於寫小說,寫詩更像是滿足一種生理需求,而非義務或任務。這首詩的誕生源自於他在面對壓力時的心境,最初這是他的一個小說構想,但由於小說未能順利寫下去,他決定將這個構想轉化為一首詩,來幫助自己放鬆。
19-30歲組首獎〈優子我現在還是偶爾會夢見〉的創作者蔡芷妮,則分享了這首詩背後的情感根源。她提到,雖然這首詩反映的是她高中時期的情感,當時的生活狀況並不如意,她只能從生活中的小小發現中找到希望。詩中的「優子」,可能是她當時理想生活的投射,而這首詩也因此帶有一種對當時困境的對抗與釋放。蔡芷妮表示,她並不是一位從學生時代就寫詩的人,寫詩是在進入社會後,面對工作壓力時,靜謐的夜晚中,內心的想法逐漸成形,才開始嘗試寫詩。她對於詩歌能夠被認可和分享感到非常感動,也對主辦單位的獎項表示感謝,讓她有機會與更多人連結。
12-15歲組首獎〈傾聽〉的作者張子昱,則分享了他創作的初衷。他表示,寫詩對他來說是一種情緒的表達和觀察的結論,最初他只是單純地想把心裡的話記錄下來,不太在意作品是否符合「詩」的標準。對他來說,寫詩是一個自我表達的過程,寫出來的文字,無論是詩或不是詩,都足以讓他感到滿足。
這些作者的創作故事,不僅揭示了他們個人情感的流動,也展現了詩歌作為一種情緒釋放和心靈寄託的重要性。他們的經歷使我們看見了詩歌創作背後的真實與力量,並激勵更多人去探索自己的內心世界。
詩是什麼?
現場有觀眾提問「詩是什麼?」這個問題看似簡單,卻蘊含著無限的可能與詮釋。詩人廖瞇與任明信分別從不同角度探討了詩的定義,展現詩的多樣性與個人觀點。
對於詩的定義,廖瞇並不認為有標準答案,並拋出反問:「你們覺得什麼是詩?詩對你們來說有標準答案嗎?」他強調,許多人在未確切理解詩的本質之前,就已經開始創作。在廖瞇的觀察中,詩的認識來自於長期的閱讀與感受。他思考:「只玩文字是否就是詩?或者它必須具有深邃的精神意涵?」他認為詩的型態可以多種多樣——僅有音樂性、圖像構成,甚至是口語簡白或精雕細琢的文字,都可能成為詩。
然而,儘管詩的形式多變,總有某些類型的作品特別打動他。但這並不意味著其他類型就不能稱為詩。他的觀點呈現出詩的開放性與可能性,認為詩的定義應由個人經驗與感受來決定。與其問「詩是什麼」,任明信認為更應該問「什麼是詩」。他指出,詩在人類誕生之前是不存在的,而詩是人類的文字遊戲。在他的認知裡,詩有兩個核心:詩的身體與詩的靈魂。
詩的「身體」是文字,它可以呈現為唐詩、宋詞,甚至元曲、小說,如《西遊記》或《紅樓夢》。詩的形式無固定樣貌,甚至可以是散文詩。「你自己認為什麼是詩,就算全世界都不這麼認為,你也可以認為它是詩。」他認為,詩幾乎已經沒有固定形式,無需說服他人接受某種特定的詩定義。
然而,詩的「靈魂」則關乎詩意。他認為詩意來自「深刻」與「神秘」。深刻,意味著作品能夠擊中讀者的內心,如同戀愛時的「跌落」感,讓人無法抗拒。神秘,則代表詩作的不可解性,即使讀者以為自己理解了,每次閱讀仍能帶來全新的體驗。基於這樣的定義,音樂可以是詩,日常生活的對話可以是詩,甚至照顧植物時為其哼唱的歌謠也可以是詩。他分享了一個例子:「我有個朋友會為他的貓唸繪本,我覺得他是詩人。」對他而言,任何具有深刻與神秘性的行為都可以被視為詩,即便創作者不寫詩,也可能成為詩人。
相對地,雖然有人在寫詩,卻未必具有詩意。在他心中,這樣的人是「寫詩的人」,但不一定是「詩人」。
無論是廖瞇對詩的開放態度,或是任明信對詩意的深刻詮釋,都顯示詩的定義並無固定標準。詩或許不僅存在於文字之中,而是滲透於我們的日常,透過情感、哲思與創意展現其多樣性。詩的本質,也許就在於我們如何感受這個世界,以及我們如何以獨特的方式表達對生命的體悟。
詩,可以帶我們到很遠的地方
詩可以是無處不有,所有藝術的邊界都是詩,可以帶我們到很遠的地方。文學獎的機制或許殘酷,但藉由交流會的舉辦,可以讓評審與參賽者互相溝通理解,期望未來在寫詩的道路上繼續遇見是比得獎與否更重要的事。